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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就像催化剂,“共享员工”概念迅速被推进大众视野。2月初,盒马宣布联手云海肴、青年餐厅开启“共享员工”模式,希望解决现阶段餐饮行业待岗人员的收入问题,以及商超生活消费行业人力不足的挑战。随即,沃尔玛、西贝、京东、苏宁、联想、罗森、美团买菜、生鲜传奇等相继跟进,显然,“共享员工”模式已从商超与餐饮业蔓延至物流、制造等领域。何为“共享员工”?有专家指出,所谓“共享员工”其实是指员工在与一家公司签订劳动合同的情况下,经过公司的协调与安排,去另一家公司工作。两家公司一方员工闲置、人力成本压力巨大,另一方则人手紧缺,双方两难自解、一拍即合。但在疫情之后,“共享员工”能走多远?这种用工方式,会逐渐成为物流行业用工的新“常态”吗?能否成为人力资源服务业的新风口,抑或随着物流、快递行业的复工率日趋提升,这种用工方式只能沦为昙花一现?不得不说,疫情加速了线上流量,尤其是线上客流量激增,让平台型零售企业迎来新的机遇。但此时,人手短缺却给线上零售企业带来巨大的考验。在动荡的环境中仍可展现出充分的灵活性和韧性,这是我国优秀企业的一大特点。“我们2月10日就正常复工了,但受疫情影响,截至目前公司一线配送人员的复工比例仍只有60%。为了填补人员缺口,我们成立了机动小组,制定了岗位灵活调配方案,调用了部分办公室人员参与到一线仓库的分拣岗位上来。” 3月5日,淘喵喵董事长兼CEO周志强在接受《中国物流与采购》杂志记者采访时介绍说,这样做不仅可以缓解一线人员短缺难题,办公室员工还可以深入一线,相信通过这样的锻炼机会,对他们日后的工作是有利的。对于是否采用“共享员工”,周志强表示,这要考量“共享员工”能否实现工作饱和、是否专业。毕竟疫情期间,零售业的供应链整体受到影响,上游企业复工复产形势仍不容乐观,单是终端物流配送领域的人员充足仍无济于事。因此不能把物流配送环节用工短缺问题当成一个孤立的环节来看待。而随着疫情趋于稳定,各行各业的复工率逐渐提升之后,“共享用工”模式想必也会失去它的价值。周志强认为,眼下企业要做的事,一方面是最大程度上降低损失;另一方面是为疫情结束后,做好回归正常运营的准备,包括运营模式以及人力资源方面的重新布局思考。记者了解到,3月6日,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布,截至目前,邮政快递业复工人数已经接近300万人,复工率已达90.2%,每天处理的邮快件量已经超过1.6亿件,复产率已经超过80%。对此,天津德利得供应链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运营总监恽绵3月4日对《中国物流与采购》杂志记者表示,“共享员工”是特殊场景、特殊时期、特殊阶段下的应急对策。疫情让不同行业遭遇冰火两重天,有的行业业务量急剧下降,有的行业业务量急速增加,从而出现暂时性的“人员失衡”问题,因此出现了“共享员工”这一产物。在他看来,这一模式不具有普遍、长期推广意义,而且这种人员的余缺调剂,完全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事情,谈不上社会价值。当天,共生物流平台创始人、董事长兼CEO卢立新在接受《中国物流与采购》杂志记者采访时亦表达了类似看法。
虽然不具有普遍推广意义,但在特殊时期,作为新的尝试模式,“共享员工”以其灵活、成本较低等特点,有效促使了劳动要素资源的平衡配置问题。
就此,北京工商大学商业经济研究所所长洪涛3月7日向记者分析提出,“共享员工”有一石三鸟功能:一是可解餐饮企业燃眉之急,稳定员工队伍,避免裁员潮,也不用担心劳动力流失;二是解决电商新零售平台特殊时期的“用工难”问题,得以保证正常的市场供应;三是构建跨行业的临时用工生态,推动灵活用工高效化进程。据统计,“共享员工”模式一度解决了盒马鲜生1200人的用工缺口。
记者从京东物流了解到的情况是,疫情发生后,京东物流华南分公司主动对接一些暂时无法复工的企业及其员工,推出了“共享员工”模式,除了和广州市优驰汽车服务公司正在运作“共享员工”项目外,截至目前,京东物流将面向全国开放包括仓储员、分拣员、快递员、驾驶员等在内的超过20000个一线岗位。同时,已有十余家企业与京东物流开展了多种形式的异业合作,输送了700余名员工在京东物流各园区、转运中心、营业部等参与拣货、打包、分拣、配送等工作。
抛开“共享员工”模式好坏与否,隔行如隔山,比如物流配送领域,看似简单,但实则有从业技术、工作经验以及职业素养方面的要求。首先,归属感问题。这些“临时工”在疫情过去后,还是要回到原来工作岗位上的,新环境让他们没有归属感,因此,会出现随时“撂挑子”的可能性。其次,劳动权益的保障问题。“共享员工”属于劳务关系,需要明确的法律关系,以防员工在发生问题时,出现人员共享方、人员使用方之间相互推诿现象。第三,岗位范围问题。面对“新岗位”他们是职业小白,因此,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、低端的苦力工作,可以胜任的工作范围很有限。不难理解恽绵的言外之意,对于企业而言,“共享员工”有一定的风险系数和规模上的门槛要求。据京东物流方介绍,“共享员工”到岗后,京东物流将对新加入的员工提供完善的业务操作、防护规范等岗前培训。而在这部分员工的权益待遇方面,京东物流跟广州优驰汽车服务公司签订了一系列的相关协议,确保“共享员工”的个人劳动权益得到有效的保障。另据记者了解,超市发对于“共享员工”的做法是,采用相对于灵活的小时工的方式来合作,“共享员工”的劳动关系还在原单位,按用工时制来进行薪资结算。“前段时间,我去安徽省一家大型国有汽车制造业考察,在该企业负责人那里得知他们面临的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:物流配送行业在‘抢’他的员工。”3月5日,清华大学工业工程系物流工程实验室主任蔡临宁告诉《中国物流与采购》杂志记者,该汽车企业负责向他诉苦,“我们的一线员工数量大约10000人,但因为流失率大,每年都要向社会招聘3000人左右。”据称,其流失的员工有很多转身去了物流快递行业。按常理,国有企业员工的稳定性应该很高,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。蔡临宁指出,其实对很多90后、00后来说,快递员这份“门槛低”、自由性强的职业还是颇具吸引力的。不喜欢被约束是当下年轻人的一大特点。由此可以推断,“共享员工”这一新型用工模式并非没有持续推广下去的可能性,甚至会成为新的趋势之一。换个角度来看,对物流行业而言,“共享员工”早已融入其中。以同城配送为例,由于众包的特殊性,配送人员多与第三方人力公司签约,而现阶段在疫情影响下又加速了这一趋势。实际上,当前出现的新冠疫情是“黑天鹅”事件,今后还会出现多种用工供需失衡的情况。在洪涛看来,虽然“共享员工”不会成为物流行业用工的新“常态”,但借此机会探索一种新的用工模式,形成一个新的合作关系是必要的,也是可行,但需要将此“机制化”。
“疫情爆发应该让很多企业认识到,当供应链任何一环受到冲击时,企业自身面临的不确定性是多方面的,尤其是订单的不稳定,给企业成本造成巨大压力,包括人力成本、租金、折旧、财务费用等,因此原有的雇佣模式势必会作出调整,采用灵活用工模式或许是企业不得不考虑的问题。”卢立新强调,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企业应该认识到打造柔性供应链的重要性。
实质上,灵活用工与“共享员工”有相通之处。对于企业而言,企业自身的固定成本变成可变动的成本,人力资源关系由原来的雇佣关系变成销售与采购的关系、合作的关系;对于劳动者来讲,他今天为A企业服务,明天为B企业服务,不存在固定的雇主,完全是“自由职业者”,而这在一定程度上,正是一种人力资源共享模式。
据了解,在欧美日韩等发达国家,灵活用工模式已经成为主流。公开资料显示,2019年,日本企业界灵活用工渗透率已高达49%,美国则达到42%,我国企业采用灵活用工的比例也达44.6%。
总而言之,对于很多企业来说,放弃原有固定的雇佣模式是他们当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。(本文刊载于《中国物流与采购》杂志2020年第6期)